“这孩子不一般啊。”张海客拿着青铜铃观察了一会儿,“第一次进去就有这样的表现,还能全程保持清醒,人面鸟纹身的张家人都这么神奇吗?”他看向张起灵,后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青铜铃所制造的幻境不是简单的场景,而是当事人潜意识里的内容,它能让几乎所有中招的人彻底沦陷在幻觉中难以自拔。即便顺利脱离出来,轻则昏迷,重则疯狂,即便是张家人,也不敢轻易尝试。
柳吟秋绝对是个例外了,她刚才轻描淡写地讲述着幻境中的经历,仿佛那只是做了一场噩梦,只有在形容虫子恐怖时,她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,完全没受到精神方面的影响,说明她天生对青铜铃的伤害有一定的免疫力。
黎簇道:“你是张家人都不知道这些吗?”
“我是外家的,对本家的事不了解。”张海楼道。
黎簇不屑:“那就是地位低呗。”一枚刀片险些划过他的脖子,黎簇注意到张海楼舔舐着嘴角,刀片是从这家伙嘴里射出来的,黎簇赶忙退出了屋子。
柳吟秋来到黑瞎子床前,他还在昏迷之中,发烧的症状没有褪去,皮肤还是很烫。柳吟秋蹲在床前,喊着黑瞎子的名字,他没有回应,她握紧他的手,黑瞎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稍微紧了紧拳头,但他真的太虚弱了,根本无法使力。
“姐。”黎簇敲了敲门走进来。
“别打扰我,谢谢。”柳吟秋道。
黎簇欲言又止,他本来想告诉柳吟秋有关她与青铜铃之间的好消息
,可是,最终,还是退出去把门关上了。
柳吟秋陪了黑瞎子一会儿,然后再次回到张起灵的房间,他们还在那里,似乎知道,她会回来的。
“后天一早出发,没有问题吧?()”张海楼问道。
现在也可以出发,早去早回。?()_[(()”柳吟秋道。
张日山说:“你刚刚恢复清醒,先休息,两天之后,如果你没有其他不良反应,才能跟他们走。”
“你总要给自己的父母打个电话说几句吧。”张海楼看出柳吟秋在纠结,“最坏的结果,你想过没有?”
“死。”柳吟秋强装镇定。
张海楼摇摇头:“是你变成瞎子那样,而我们,才有可能死在里面。”
“那你们还去。”柳吟秋道。
张海楼笑了笑:“总要有人去,我们不去,瞎子连最后希望都没有了。”
柳吟秋站在走廊给父母打了个电话,字里行间透着哽咽与不舍,她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与他们最后的联系,可黑瞎子的情况,已经不允许柳吟秋有任何犹豫的时间。
她陪了黑瞎子整整两天,高烧已经让他神志不清。
吴邪终于看不下去:“秋秋老师,你去睡一觉吧,明天就要出发了,你休息不好,路上怎么熬得住呢。”
“我睡不着……”柳吟秋道。
吴邪思索一会儿,对她说:“你还记不记得杭州有个叫吴山居的地方?”
柳吟秋愣了一下,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,可突然觉得“吴山居”三个字很耳熟。
吴邪见柳吟秋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反应,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,吴邪继续道:“我10岁那年,家里来了个小女孩儿,她咬了我家的一条狗,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。”
柳吟秋看向吴邪,有些惊讶:“你就是那个吴家小哥哥?”
“其实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,就在想,你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小女孩儿。”吴邪微微笑了一下,“直到看见你咬张海客,我就确定,你应该是她了。”
在柳吟秋五岁那年,父母带她去杭州一位吴姓人家做客,当时的柳吟秋还很小,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时,弄丢了手里的玩具球。
一只小狼狗过来叼走了球,大概是以为这个孩子要跟自己玩儿,迟迟没有将小球归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