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天渊阁出来,安玉淙越走越生气,他耳垂脖颈面颊全都是红的,淋着未干的余汗,白皙的皮肤阳光下好像发着莹光,浓光掩映中漂亮极了。
安玉淙怒冲冲地走进书房,却见太宋正站在堂中同一人说话。
对方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青年人,听见脚步声便回了头,他目光猝然撞上安玉淙,愣了半晌,愕然道:“神君?”
太宋作揖道:“神君,人我引来了。”
安玉淙走至上边坐下,道:“千奕中是吧,行。”
千奕中陡然被点了名,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,他欠了欠身,道:“问神君安。”
“带他去采芑殿西院,南穀原来住的地方旁边有一间空房,住那里就好。”安玉淙道,“早些去收拾吧,具体的我明日再让人交代给你。”
千奕中道:“神君,你面色有些过于红润了,用不用我先……”
“出去!”
这回安玉淙是真的忍无可忍了,他挥手用灵力将两人推出书房关了门,连结界都设上了。
太宋愣了半晌,道:“……怎么回事?神君平时,脾气挺好的啊?”
“神君是不是刚刚……”千奕中艰难地道,“你刚才说神君是乾泽,他结契了吗?”
“结了。”太宋道,“大概也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。”
“哦,那便没事了。”千奕中道,“大概是刚从自己乾元那边回来吧,……可能刚吵了一架。”
“这我不清楚。”太宋道,“我都不知道神君结契的乾元是谁呢。……不过神君和人吵架?听起来挺好玩的。”
千奕中又道:“我从前去过神君的神庙,见过神像,但是没想到神君本人是如此的……惊为天人。”
“是吧,真的太好看了。”太宋道,“我也是因为神君好看,才来的采芑殿。”
“嗯?你不是神君这里任职的官员吗?为什么说是因为……脸?”
“啊,不是不是。”太宋道,“我算是神君的面首,不过不得宠啦,神君根本都没来找过我,我想着反正神君看起来是个长情专一的人,我再那样下去也是荒废时光,不如在神君旁边找点事情做。”
“面首?”千奕中新奇道,“几个?”
“算上我,四个。”太宋道,“不过我瞧着,神君哪个也不喜欢,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和谁结的契。”
“是不是还有位释玺神君?他也有面首吗?”
“有,不过释玺神君的面首可海了去了。”太宋道,“听说后宫三千都不算虚。”
千奕中兴致勃勃道:“真的吗?你去我那详细给我讲讲?”
“好。”太宋和他往西院走着,道:“不过我也是刚来,只能讲个大概啊。”
时珣刚刚在天渊阁空间里练完剑后,做得有些过火。安玉淙这次是真生气了,就赶他去校场练剑,自己走了。时珣依他师尊的要求去校场练了一下午剑,但其实脑子混乱得很。
他一直在想怎么哄安玉淙好让他气消,所以这几个时辰的剑练下来,也并没有什么长进。
他有些沮丧地收了剑,打算还是去书房找他师尊直接道歉,孰料他正要走,却见校场边上站着一个人。
那男人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皮毛的短袄,精壮的麦色肌肉和黑色纹身半露着,他下身也是收紧的皮裤,勾出他健美的双腿。
那是他师尊收的面首,漠禁月。
时珣陡然便有些紧张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时公子好剑法。”漠禁月道,“不愧是神君的弟子。”
“有什么事?”时珣道,“你总不能是特地蹲在这里看我练剑的吧?”
“怎么就非得有事?”漠禁月道,“我又无宠又无事,随便在采芑殿逛逛怎么了?我看太宋今天还去找神君了呢?他都能出来我怎么就不能。”
“哦。”时珣道,“我看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