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4章对峙
许春娘听笑了，“那阁主以为，什么才是我的风格？”
天机阁阁主静静地凝视着她。
“你出生于微寒之中，自幼饱受饥嘲和欺辱，这使得你心性较旁人更加强大的同时，也见不惯这世间不平事，虽然你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，但是只要你遇上了这些事，你总会管上一管。
因功法之故，你曾在魔界修行过一段时间，许多中道转修魔功之人，最后都走火入魔，是因为他们的内心不够坚定，对脚下的路和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。”
略作停顿后，天机阁阁主继续道。
“而你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和脚下的路，哪怕身处魔界，杀人如麻，你也从来没有动摇过分毫，即使行走于深渊，亦能保持内心的清静与平和，不被杀戮迷失了本心。
正是如此，你才能在日后的修行中，顺利将道果和魔种融合在一起，自古以来，仙魔同修者不在少数，但是能将道果和魔种融合在一起的，却是寥寥无几。”
许春娘轻笑一声，“听起来，阁主对我的评价，似乎还挺高？
如果非要以善恶论仙魔，仙为善、魔为恶，那么仙界修士为了一点资源大打出手，甚至于生死相争，便是恶行；而魔界修士终日厮杀，反倒是在以恶制恶，成了善举。
所以修行魔道，本就比修行仙道的速度进境更快，只是常人往往沉溺于力量的增长而忽略本心，才会迷失于其间、无法自拔。”
天机阁阁主点了点头，赞叹地道。
“你不愧是所有种子中，唯一领悟了三剑之人，悟性确实非常人能及。
怎么样，你考虑清楚了吗？要不要随我一同讨伐三帝，推翻他们五帝的统治，重建一个更好更完善的仙界？”
许春娘却仍然摇了摇头。
“阁主凌云之志，非我所能及耳，恕我不能答应阁主的请求。”
天机阁阁主隐藏下在黑袍下的面容，第一次变了颜色。
她没想到，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，居然还打动不了对方。
她忍不住提高了些许音量，质问许春娘道。
“你忘记了你修道的初心吗？还是说，你其实是个懦夫，不敢与五帝作对？”
“行路何其远，回首见初心，我能走到今天，从未忘过自己的本心。”
许春娘淡然道，“以阁主的行为，应该不会不明白因果法则吧？这世间的一切，皆是因果的显现，昨日之因造就今日之果，今日之因造就明日之果，五帝既然存在，自有其存在的道理。”
天机阁阁主隐藏在黑袍下的手骤然握紧，“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道理，我才要不惜一切代价，颠覆五帝的统治，让他们偿还这十几万年以来，种下的恶果！
我再问你最后一次，你当真不肯与我合作，共讨三帝吗？”
听出天机阁阁主话中的威胁之意，许春娘依然是面不改色，她很敬佩对方的想法，和这些年付诸的努力。
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。
为了崇高的追求，就能理所当然地干涉他人的命运吗？
天机阁阁主此举，与五帝又有何异呢？
她固然没有犯下如五帝那般多的恶行，可她也没有资格，将这样的事情强加于别人的身上。
“昔年在这乾罗界，你传下三剑于我，那时我不知你身份，却对你心存感激，而这天地人三剑，也确实曾多次救我性命。
还有在阴界的那次，若非你的指点，我确实无法顺利重塑原身。”
许春娘看向天机阁阁主，直言不讳地道。
“但你设计让三帝误以为我是你的转世，致使我被三帝追杀，随时都有性命之忧，只要我稍一露头，就会被他们盯上。”
“但是整体而言，我对你的恩情要多于仇怨，你该不会赖账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