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o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,同时也很欣赏沈星雨的自信和勇气,“Impressive!MuchlesstimethanIexpected。ThenIshalllookforwardtoyourreport。”(不错,比我预计的时间短,那我就期待你的报告啦)
沈星雨不卑不亢地说:“Ofcourse,youtrustme。”(当然,您可以信任我)
Jo:“Idotrustyou。Hopeitwouldbeyoumakethedealwithme。”(我的确相信你,希望最后和我合作的是你)
在隔桌背对着三个人的位置,有个人将这场愉快的谈话尽数听去。
Wilson的手指在杯子上徘徊摩擦,心里暗自打起了小算盘,本来两个人没去开房这事让他挺失望的,但现在他又有了新的馊主意。
伦敦的秋天总是阴云密布,雾蒙蒙的,到处都是灰褐色,时不时就会毫无征兆地狂风四起,风雨交加,路上的行人紧紧裹着外套,步履匆匆地穿梭在古典与现代交错的城市中,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只属于自己的的令人窒息的苦闷。
凌熠本打算去工作室隔壁的酒吧等沈星雨,却被一场来得毫无征兆的小雨赶了个正着。
凌熠很喜欢下雨天,于是他停在了路边,细雨飘进眼睛,满街的灯红酒绿失去了清晰的轮廓,在眼里变为模糊的光怪陆离的色块,像是万花筒里的世界。
虽然眼睛看不清楚但鼻子却能闻到熟悉的味道,他摸出香烟和打火机,说:“这位先生,可以帮我点支烟吗?”
沈星雨从身后过来,接过打火机,用手挡着风,跳动的小火苗点燃的不只是烟管,还有近在咫尺的气息,“怎么抽起烟了?”
凌熠呼出一口绵长的烟雾,圆润晶莹的雨珠挂在额前的碎发上还有纤长的睫毛上,被风一吹就会滑落到那张精致的脸上,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,他没有瘾,只是偶尔在心里的烦躁有萌生的预兆时,点一支抽两口,剩下的就捏指间静静等它燃尽。
“勾魂摄魄的妖精”,沈星雨心里这样想着,他把羊毛礼帽戴到凌熠头上,抽走他指间的烟,按灭在垃圾桶上,一把将他拽进旁边的小巷。
昏黄阴暗的灯光,廖无人烟的深巷,凌熠被抵在墙上,头后面垫着沈星雨的手,唇齿间是缠绵的呼气和薄荷香的烟味,淅沥的雨却再也没有一滴落在身上,整个人被裹在沈星雨的卡其色驼绒大衣里,卸了防备融化在令人安心的体温和好闻的乌木沉香里。
湿润的空气都变的干燥起来,“怎么突然…”凌熠凌乱的喘息着,本就含氧量低的潮湿空气,在这黏腻的亲吻里变得更加稀薄,凌熠觉得自己就像个濒临溺亡的水手,沈星雨就是那片拖着他堕落的深海。
沈星雨注视着半眯着眼睛的凌熠,“抽烟对身体不好,你答应我的,难受了要告诉我,要乖乖跟我去看医生。”
凌熠一只手蜷缩在沈星雨胸膛另一只抓着他的深色暗纹领带,雪白的手指指尖因为寒冷泛起了微红,像梨花似的覆上了沈星雨大衣里面的墨绿色羊毛西装。
褶皱总是能让凌熠想起那些暧昧的氛围,看着熨烫妥帖的西装被自己揉出了皱痕,他眼含情潮地笑着说:“冬天这样很正常,等天气变好了要是没有好转我就跟你去看医生好不好?”讨厌心理医生这一点一直没变。
凌熠轻飘的语气和上扬的尾音,拉着沈星雨一同堕落再了欲望的深海,周围的嘈杂逐渐变得遥远,寂静,凌熠的耳尖暧昧的微红像是火星,窜进了沈星雨的身体肆意燃烧,“别招惹我了。”
凌熠的肩背向后弯了一点,贴得更近,嘴上却说着拒绝的话,“那你,放开我啊。”
沈星雨真是有点苦恼,为什么偏偏等下有正事要做,他又堵着凌熠吻了好一会,在他舌尖上拥有分寸的力度重重咬了一下才肯放人。
凌熠:“嘶~”
沈星雨拽好衣服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凌熠:“你这周都没怎么休息,出门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精神,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啊,毕竟Wilson看起来也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,我怕你吃亏。”
沈星雨:“我不需要跟他动手,只要留下证据就好了。”
凌熠:“你确定他会这么做吗?”
沈星雨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用眼神示意凌熠看外面,正是下班后折返回来的Wilson,他可不是会加班的人。
是了,自以为隐蔽的猎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是被盯上的猎物。
那天吃饭的时候,沈星雨就发现他了,他选择把信息暴露在Wilson面前,甚至在Wilson企图窥视他的密码时,不着痕迹地让他得逞,还状似无意地将报告的进度透露出来,就像一个一个香甜的诱饵,Wilson毫无招架之力。
沈星雨牵着凌熠从去工作室的后门,“明天就要交付了,今晚是他唯一的机会,我虽然不知道他后面什么打算,但他一定是想要偷我的报告,有些人一旦被自己的愚蠢蒙蔽了双眼就什么都做得出来,从他跟踪我们去餐厅的那次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是我的绊脚石,我难保不会有疏忽的时候,所以还是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之前除掉他比较好。”
沈星雨觉得自己的手被凌熠攥得紧了些,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冷他不喜欢,温声到:“怎么了,害怕吗?”
凌熠摇摇头,不是害怕,是很喜欢,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没有仁慈不留任何余地的危险,杀伐果断冷静理智的沈星雨简直是踩在他的神经上跳舞,他用口型回了个:“Youjustturnedmeon。”(撩到我了h版)
沈星雨咬着牙,眼神已经快要把凌熠剥光了,“你最好对你说的话负责。”
昏暗的办公室里,Wilson在进来时仔细转了一圈,确认没有一个人,他在沈星雨工位的电脑上翻翻找找,明亮的屏幕和周围的环境对比突出,影响了他的视线,沈星雨进来的时候就脱掉了浅色的外套,完全隐藏在Wilson的视线盲区里。